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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mem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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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普通的尸体控制能力吗?”类似于日本古代贵族居住的宅邸,彼此相邻的房间外是一座略显空旷的庭院。此刻身着灰色和服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房间正中,目光却透过敞开的拉门投向正在庭院里操纵动物尸体玩耍的白发小女孩,冷声问道。

“是的,家主大人。”坐在中年男人对面一副管家模样的黑发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沉默了数秒后还是恭敬地回答道。

“百木家的规定,你应该很清楚吧?”重新将目光对准黑发青年的中年男人沉声说道。

“是。”黑发青年犹豫了片刻,轻声开口,“但,如果是浅雪小姐的话说不定能......”

“百木家不需要那样的废物!”中年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也彻底镇住了黑发青年,“家主候选,有浅雨一个就已经足够了。另外那个没用的残次品,留着也只会丢人现眼。”

“我......明白了。”黑发青年紧握着的拳头,最后还是无力松开,对于自幼便生活在百木家的他而言自然清楚面前这位百木家家主所说的话,哪怕心中如何不甘此刻也只能低头起身,一步一顿地走向庭院。

“啊,辉哥哥。”察觉到缓缓走近的黑发青年后,穿着淡蓝色和服宛同精灵的百木浅雪露出了天空般一尘不染的笑,随后她操作着早已死去的三只毛色各异的小猫,跳起了不知从何处看到舞蹈,“你看,我已经可以同时控制三具尸体咯。”

“嗯,真不愧是小姐呢。这样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让家主他们刮目相看了。”百木辉闻言微微笑了笑,看似温柔的话语中却夹杂着复杂的情感。

“抱歉了,浅雪......”

紧接着,站在浅雪面前的百木辉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散落的樱花瓣,以及透过树与树的缝隙映照在脸上的和煦阳光,这样平和的一幕也是她自从有记忆以来,所见过最美的景象。

当浅雪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贫民区一条偏僻的小巷中,从巷口偶尔路过的行人都会对她投以某种异样的目光,或是怜悯,或是不屑。甚至小巷里的几个亡命之徒模样的家伙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恐怖。而当时只有6岁的浅雪除去心中对这个陌生地方的恐惧外,剩下的便只有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张给予她希望的长方形纸条——

“请努力活下去吧,浅雪。然后,超越(杀死)你的姐姐!”

“终于醒了吗?看来临时配出来的药还算有效。”睁开双眼后,浅雪首先看到的是透过树与树的缝隙照射下来的阳光,而后便是不远处坐在树干前不停打着哈欠的雪涯。

“为什么,你?”同样坐在树干前的浅雪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背上已经被缝合的伤口,原本身体的麻木和疼痛也都消失了大半。

“总不能把一个重伤昏迷的女孩丢在这种地方吧。”雪涯耸耸肩,在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后又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放心吧,帮你缝合伤口的是尤菲米娅小姐。”

“我好像什么都没有问哦。”浅雪说完这句话后看着雪涯脸上出现的窘迫神情,不由轻笑了一声。自从被逐出百木家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和其他人进行这样半调侃式的聊天。“你的另外两个同伴似乎把你看作是累赘呢。”

“嗯?他们只是去寻找食物而已。”好不容易摆脱尴尬的雪涯自言自语般地回答道。“不过真的很难相信,到现在为止入学考核居然只过了一天啊。”

“昨晚,在我靠近你们之前,你就已经察觉到了吧?”沉默了片刻后,回想着昨晚那一场战斗的浅雪蓦地开口提问。

“毕竟我是火咒者。况且,你的亡灵傀儡虽然本身没有体温,但却正好把你自己的位置暴露了。”雪涯点了点头,对于能够使用火焰异能的他而言,热能感应这样的附属能力自然也是毫无问题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还杀不了姐姐吗?”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浅雪缓缓垂下头喃喃道,如同黑曜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我说,你从睡着开始就一直在说的那个姐姐,到底是?”虽然并没有询问对方经历的习惯,但雪涯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了。”还没等浅雪作出任何的回答,萧和尤菲米娅便出现在了两人身旁,此刻前者一脸凝重地说道,“附近至少有二十名新生正在朝这边靠近,看样子似乎都是咒者。”

“果然是以生存为题的考核,连休息时间都少得可怜啊。”雪涯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在萧开口的那一刻,他也凭借热能感应的能力感知到了那些新生的存在,而且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

“如果只有二十人的话,我们四个就能把他们全都杀死哦。”浅雪的脸上再度浮现出原本的疯狂笑容。从实力上讲,单单是能够使用火体的雪涯加上控制五具亡灵傀儡的自己便足以对付数十名普通的咒者了。

“这次考核的要求是六个月后抵达森林深处的灯塔吧?既然这样的话,多余的战斗就没有进行的必要。”萧皱了皱眉,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而且,我可不会相信一个受了重伤还选择袭击我们的人。”

“嘛,虽然我不反对你们说的话,但是看起来我们好像没有时间离开了。”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的雪涯扶额道。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数十道衣着各异的人影也随之出现在了他们周围。

“风兽事件,吗?”一间漆黑得无法看清任何事物的房间里,右半边脸上覆盖着纯白色面具的人影自言自语道。

“嗯,而且那个人似乎,隶属于岚家。”另一个同样带着半张面具,身材却明显高大许多的人影点头肯定道,“虽然岚家家主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但我们还是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情报。那个家伙,一个人就把月家彻底毁灭了。”

“哦?一个人就毁掉了那个可以和六大家族齐名的月家吗?”稍矮的人影闻言惊讶道,在他的印象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除去六大家族的家主外便只有那几个堪称怪物的非家族咒者,毕竟月家的家主可是能和六大家族家主齐名的存在。

“那么,这件事要向那位大人报告吗?”高大人影犹豫了片刻,开口追问道。

“只是昙花一现的家伙罢了,还没到需要惊动那位大人的程度。”稍矮的人影摇了摇头,用无所谓地语气回答道。

“如果连那种家伙都没办法对付的话,我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要开战吗?”雪涯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青年男女,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首的一个身着灰色风衣的青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进入学院的名额只有一百个,而现在至少还有800名新生存在,那么最便捷的办法无疑是尽可能减少这个数字。”

就在灰衣青年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在场所有新生的目光便完全集中在了他们四人身上,其中一部分人的眼中甚至带上了可怕的杀意。

“只有30人吗?”原本并不想浪费精力战斗的萧此时也只能无奈地确认敌人的数量,同时对着身旁的尤菲米娅轻声说道,“拜托你了。”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尤菲米娅便迅速地从身上那件白色大衣的口袋中取出一个圆柱形的物体,向上抛起的同时也猛地闭上了双眼。

砰!

宛如被阳光灼烧一般,单调到极致的白光驱散了树与树的阴影所产生的黑暗,连同在场除尤菲米娅和萧以外所有人的视野。

“可恶,闪光弹吗?”先前的灰衣青年痛苦地捂着双眼,同时毫不犹豫地取出隐藏在衣袖中的短刀横在身前。毫无疑问,对于拥有加速异能的他而言,失去视野也代表着失去了所有的进攻机会。

萧的身影也在这时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抬脚重踢的同时也夺走了灰衣青年手中的匕首。

没有任何停顿,完成这一套动作之后的萧紧接着闪身到了另一个人的身旁。同样地出现,重击,然后离开。宛如掠过平原的风,但迅猛的程度却远远超出想象。

短短十秒,原本还围在四人周围的新生便悉数倒地,甚至连释放自己异能和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当最后一人倒下后,萧如卸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而后缓缓走向最开始被他踢飞的灰衣青年。

“这次我不杀你们。不过,没有下次了。”将匕首抵在对方脖子上的萧冷声丢下一句,而后便丢掉手中的匕首,头也不回地朝雪涯他们的方向走去。

“我已经开始庆幸没有和你们成为敌人了。”恢复了视野后的雪涯和浅雪看到尽数倒下的新生后,眼中都充斥着极其明显的震惊,此刻前者挠头苦笑道。

“不用异能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吗?这个人到底……”看着眼前情景的浅雪也回想起了昨晚从萧身上感受到的那种令她也感到恐惧的杀气,心中不由多了一丝后怕,若是面前这位少年当时有意杀死自己的话,恐怕她连威胁对方的机会都不可能拥有吧。

“走吧。”没有作任何回应,朝尤菲米娅抬手示意后,萧便毫不停留地向着森林深处前进,然而此刻他脸上浮现出的冷漠神情,却宛如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般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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